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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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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實屬無奈,你的恩情我會銘記於心,來日定會報答。”

蕭子瑜這輩子受過很多人的恩惠,只恨能力低微,不能報答完全,哪裏願意接受別人的報恩?他果斷拒絕:“爺爺說,我活了十四年,受過很多人的幫助,也應幫助別人。今天你有困難,我幫你,明日我有困難,亦有人幫我,如此循環,善行不止。所以你放心養傷,不要放在心上,我會替你弄吃的,雖然簡陋,還請不要嫌棄。”

少女看著滿臉正經的孩子,輕輕地笑了一下。

傳說中有君主,烽火戲諸侯,只為博美人一笑。

蕭子瑜不知道傳說中的美人笑起來有多美,可是他覺得少女笑得也很美,就像春日裏暖風拂過,融化冰雪,原來女孩子笑起來能那麽可愛,可愛得讓他心跳加速,怎麽也停不下來。蕭子瑜很不好意思,不敢再看少女,慌忙告退。

少女再次叫住了他,指著自己,過了一會方開口道:“我叫花淺,花是落花無情的花,淺是緣深緣淺的淺,朋友都叫我淺淺。”她刻意將“朋友”兩個字咬重了些,似乎在強調什麽,口氣引人遐想。

蕭子瑜“哦”了一聲,匆匆離去。晚上,他躺在稻草堆上想著花淺的笑容。

南洋的女孩都那麽奇怪嗎?雖然奇怪,卻不討厭,而且還挺可愛。

蕭子瑜睡在破陋的柴房,不知道為什麽,輾轉無眠。

【伍】

蕭子瑜執意給花淺請了郎中。

隔壁村的吳郎中治療跌打摔傷很有一套,他說花淺的傷勢看著嚴重,其實沒那麽厲害,關節已經正好,只要再好好療養半個月,不會留後遺癥。當他把藥留下,喜滋滋地離開時,蕭子瑜的畢生積蓄就剩下十來個大錢了,他也試探著問花淺有沒有錢,花淺摸摸口袋,搖搖頭,不吭聲。

蕭子瑜只好認了。

唯一慶幸的是,花淺很好養,她有富家嬌小姐的氣質,卻不挑吃揀穿,無論是苦藥還是白粥,統統吃下,不抱怨,不折騰,也不哭哭啼啼。可是,花淺有奇怪的癖好,她特別喜歡看蕭子瑜,看得蕭子瑜緊張過頭,把粥都燒糊了。

燒糊的粥難吃到惡心的地步,但他們糧米不多,沒有挑剔的餘地。

蕭子瑜吃得直皺眉頭,強逼著往肚子裏塞。

花淺似乎對味道毫不在乎,她用勺子一口口往嘴裏送,仿佛在吃美味的東西。

蕭子瑜忍無可忍,終於問:“你為啥總看我?”

花淺說:“看你是不是好人。”

蕭子瑜覺得自己想多了……

花淺歪歪腦袋,再次肯定:“而且,你很有趣,看不膩。”

蕭子瑜再次想多了,他腦袋一片空白,瞬間臉紅了,燙得可以煎雞蛋,他看花淺也不是,不看花淺也不是,最後還是低下頭,努力往嘴裏扒粥,忽然覺得這難吃的粥也好入口了,就和糖水差不多。

清冷的空氣中,蕭子瑜隱約嗅到了幸福的味道。

花淺站在門口,目送他去茶館幹活。

他如騰雲駕霧般離去,忘了自己是怎麽飄忽地走路撞到石頭,也忘了自己是怎樣飄忽地在母老虎的怒罵聲中傻笑了。直到隔壁的牛嫂子急匆匆跑過來,一把抓住他就問,“住你家的小姑娘是什麽人?無天良兩口子要找她麻煩呢,你快回去看看。”他才從飄忽中驚醒過來。

無天良就是蕭子健的父親,原名吳天行,無牽無掛的外來戶,入贅蕭家村,不知在哪裏發了一筆,成了村裏的小財主,因欺男霸女的行徑遭村人厭惡,被一致改稱為無天良,平日裏從不講理,動不動就亮拳頭打人,所以人人害怕。他老婆蕭鳳姑,從小嬌生慣養,最是自私自利,更是一等一的厲害人。這兩口子出馬,絕對沒好事,當年蕭子瑜家裏幾十畝好田,就是他們帶頭要求分掉的,還說蕭子瑜年紀幼小,沒辦法照管家產,兩人撒潑取鬧,把東西全部拿了去,直到榨不出半點油水才放過他。

這兩人上門絕無好事。

花淺右腳有傷,連跑都無處跑,只有乖乖被欺淩的分。

蕭子瑜心裏大急,顧不上母老虎在後面叫罵,拔腳丫子就往家跑。他看見許多人在圍觀,無天良兩口子正堵在他家門前叫罵。

由於前陣子岳無瑕替他出頭,把蕭子健的手背燒傷了些許,蕭子健忙著賭錢,又不敢上母老虎那裏報覆,暫時沒空理他,結果護短的無天良夫婦不肯善罷甘休,尤其是聽見蕭子瑜家裏有塊值錢的玉墜,更是像聞到血腥味的豺狼,覺得有油水可撈,就迅速趕來。見到蕭子瑜不在家,卻有個來歷不明的漂亮女孩,心下更喜。

無天良手裏還拿著他慣用來嚇唬人的小匕首,炫耀似的上下翻動,對花淺威脅道:“哪裏來的標致小娘子?居然在這破地方藏了那麽多天?該不是私奔的吧?”

花淺手持一根柴火,橫攔在門,她說:“我是蕭子瑜的遠房表妹。”

無天良甩著匕首冷笑:“蕭子瑜那小子無父無母,哪裏來的表妹?”

蕭鳳姑幫腔:“還是細皮嫩肉,一看就是沒做過活的妹妹?”

花淺惱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,臉上並不發作,再次重覆:“我是他表妹。”

無天良哈哈大笑:“別逞強了,爺在城裏花街柳巷裏見多了你這樣的女孩子,個個都是皮膚白花花、小手滑溜溜的好妹妹,”他一邊說一邊試圖摸花淺的手背,卻被花淺嫌惡地重重一掌打下去,他倒也不嫌疼,而是聞了聞自己的手背,猥瑣笑道,“香,真香。我看小娘子你就招了吧,必是哪家青樓跑出來寧死不從的姑娘,待爺把你送回去,也好拿幾個賞錢。”

蕭鳳姑陰聲陽氣地幫腔:“看你這模樣就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,倒像養出來的瘦馬,這份冷傲高貴裝給誰看?狐媚子,不要臉!”

他們倆動手想拉扯花淺,只道要把她送去縣裏的青樓問問是哪家走失的。

這年頭敢開青樓都是有背景的人家,無親無故的普通女孩丟進去,花言巧語一編,哪裏還出得來?

蕭子瑜大急,連聲阻止。

無天良哪管這丁點大的小孩子說什麽?一腳踹去旁邊,然後往花淺的細皮嫩肉上摸,花淺皺眉,左腳略移,似乎要摔倒般,手上柴火輕輕往旁邊攔去,無天良冷不防,撲了個空,被自己的力氣摔在窗臺上,撞倒好幾盆花草,無天良爬起來的時候扯了好幾把。蕭鳳姑見自家男人摔倒,大怒,卷起袖子,指著花淺鼻子罵:“賤丫頭,還想反抗?!老娘來收拾你!”

花淺慢悠悠地躲避,似乎有些手忙腳亂,但好幾次都險險避過,手中柴火輕輕打在蕭鳳姑的手上,似乎有氣無力,卻也打得她紅一塊青一塊,打得她越發惱怒,也拿起根棍子,待無天良從爛泥堆裏爬起來,一人手持匕首在後攔截,一人抄著棍子在前圍堵,逼得花淺避無可避,無路可逃,然後要抓她走。

“放開我妹妹!”蕭子瑜如被激怒的老虎般飛撲而至,抓住無天良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口。無天良吃痛,匕首亂揮,想把他甩開卻失了準頭,弄假成真地向蕭子瑜眼睛劃去。

蕭子瑜閉上眼,迎接即將到來的厄運。

可是他沒有等待預想中的痛楚,只聽見圍觀者發出的抽氣聲。

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,卻見花淺攔在自己前面,用胳膊擋下了匕首的攻勢。

醜陋而巨大的傷口橫在她白皙漂亮的胳膊上,大滴大滴的鮮血順流而下,多得仿佛不會停歇,染紅衣衫,染紅地面。花淺死死地盯著無天良手中滴著血的匕首,不發一言,全身散發著恐怖氣壓,就像會吃人的惡魔。

劃出那麽大的傷口,流出那麽多的血,會不會死人?

拐賣孤兒是一回事,當眾殺人是另一回事,無天良沒想到嚇唬小孩會弄出那麽嚴重的事情。

在冷靜的女孩面前,他開始退縮,蕭鳳姑的腿也有些打顫,圍觀的人也開始聲討,這對惡毒的夫妻再不敢堅持,隨便丟下兩句狠話,連滾帶爬跑了。

眾人咒罵:“兩個該天殺的王八蛋,就知道欺負人!”

花淺只嘀咕了聲:“不過是兩條只會叫的狗。”

她回頭一看,發現蕭子瑜又開始犯病了,臉色發白,扶著門氣喘。

花淺有些不敢相信。她既沒有殺人放火,也沒有搶劫越貨,更沒把人拿去餵蛇,不過是打個架,受點傷還是自己身上的,這孩子好好的怎麽就被刺激發病了呢?

所幸,蕭子瑜服過岳無瑕給的丸藥,這次發病沒那麽激烈,他喘息了一會,又吃了六爺爺留下的藥,很快恢覆平靜,待看見花淺鮮血淋漓的手臂,他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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